【丹邕】遇见你时所有星星都落到我头上
*阿丹又爱上了阿祐，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1.
凛冬将至，大雪纷飞。
兽人族像往年一样绕过大陆上的人类居住地准备从北边森林迁移到南边过冬，等到明年开春再迁回来。
早晨天色微亮兽人就拖家带口地朝目的地进发，迁徙对于小兽人来说是类似于春游的体验，一会儿这儿薅把土一会儿又去那儿堆雪人。
队伍里全是呼唤自己崽儿的声音，小兽人皮糙肉厚的也不怕挨打，最多被捉回来按着打两下屁股又笑嘻嘻揉揉屁股跑远了。
逐渐靠近人类居住地，景致也从凛冬跨入春季，他们兽人自愿将这片大陆气候最好的区域让给人类。
人类是很脆弱不堪一击的，当年兽人族的首领就是这样忧心忡忡地想着，主动迁离了大陆中心，冬季向南，夏季向北，兽人族跟着首领这样麻烦地倒来倒去大多也没什么怨言。
姜丹尼尔看路边的灌木新奇，回头瞟了眼阿娘和爹爹正在从包裹里翻食物，好奇地干脆一头扎进了灌木丛。
灌木丛之外是条小溪，有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四五岁的小兽人正背对着他洗脸，姜丹尼尔头上的兽耳动了动，开心地询问：“你是哪家的小兽人啊！”
那小兽人被他突然出声吓得一抖，转身来看见他毛茸茸的耳朵和爪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是兽人！”
姜丹尼尔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兽人”头上并没有耳朵，不像他满身灰，而是白皙瘦小的。
人类幼崽！
他还没见过人类呢！姜丹尼尔有些高兴地朝他走过去两步，人类幼崽却以为自己要被吃了，严肃地板着小脸一步一步地朝溪边退去。
眼见着他快要掉进湍急的溪中，姜丹尼尔不敢再往前走了，这条溪这么多石头，掉进去人类幼崽一定会死的！
姜丹尼尔乖乖地停住了脚步，人类幼崽也跟着不动了，只是很警惕地看着他。
他突然想到自己阿娘最爱揉自己软绵绵的耳朵，朝人类幼崽动了动自己长着白色毛毛的左耳，“给你揉我的耳朵。”
那人类幼崽果然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却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往他身上砸过去。
虽然砸得不痛，但把姜丹尼尔委屈死了，他心想阿娘想揉我都不乐意让她揉，今天主动让你摸你还拿小树枝砸我！
他绷紧小腿朝人类幼崽冲了过去，小兽人的速度本来就不可小觑，更何况他是兽人族首领的儿子。
邕圣祐吓得本来要往溪里跳却被小兽人抓住了手，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被吃掉了，闭上眼睛手突然被按在了一双柔软毛茸茸的耳朵上面。
他只敢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只见小兽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讨好地把兽耳往他手里蹭，“给你摸。”
“......”邕圣祐抿着嘴唇，手上毫不客气地捏了两下。
2.
被揉了半天耳朵，人类幼崽才对他放松警惕。
姜丹尼尔才知道他是被父母遗弃了，家里生了好几胎实在养不起，不大不小正好排行第三的他就被丢到了森林里。
“好坏好坏！”姜丹尼尔有点生气，他拉着邕圣祐的手，“你跟我回去找阿娘和爹爹！”
爹爹那么喜欢人类，一定会很开心的。
果然，本来一见到自己就想揍人的爹爹，注意到他背后的人类幼崽后把手收了回去。
“哎哟！”首领拉着邕圣祐转来转去地看了半天，乐得合不拢嘴，对身边曾经和人类交易过的手下说，“这就叫喜当爹是不是！”
手下扯了扯嘴角，“您...开心就好。”
毕竟从字面上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逃过一顿打的姜丹尼尔用爪子悄悄勾住了邕圣祐的手指，邕圣祐被一群兽人看得有些紧张，轻轻地捏着姜丹尼尔的肉垫，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他跟着姜丹尼尔他们去南边森林，一路上姜丹尼尔的爹爹怕他渴了饿了，阿娘整天把他抱在怀里，说不能累着人类幼崽。
邕圣祐睡得迷迷糊糊胸勾住了手边姜丹尼尔的爪子，终于安下心来。
有姜丹尼尔在也没什么好害怕了的嘛！
3.
隔了半月到达南边森林的姜丹尼尔就要开始准备上学了，姜丹尼尔在家里又是哭又是打滚，硬要邕圣祐也去兽人幼儿园读书。
“他不去我也不去！！”姜丹尼尔被他妈瞪了两眼，收敛又克制地蹬了两下腿，“他肯定也想来的！”
首领先是踹了姜丹尼尔一脚，转头和风细雨地问邕圣祐，“圣祐想去吗？”
邕圣祐从来不敢提条件，这次终于却鼓起勇气拉着姜丹尼尔的手小声道：“想去的。”
说完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以前还在家里时，自己不管提什么要求都会被拒绝的，哪怕只是想买根铅笔这样微不足道的愿望。
“好。”首领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说。
第二天他的小书包就准备好了，还有阿娘晒好的肉脯和蜜饯。
姜丹尼尔的书包都破破烂烂的，他却背着早上首领让手下去人类集市换来的新书包，里面的铅笔也是削得尖尖的。
以前他只能捡弟弟妹妹们的笔头用，每次还要自己削，他经常削得手指出血才能勉强拥有一支大拇指长短的铅笔头。
偏偏姜丹尼尔背着个烂书包还没觉出什么不对，反而像本该如此一般拉着邕圣祐的手往幼儿园走。
离幼儿园老远就能听见鬼吼鬼叫的声音，不愧是兽人，声量都比人类大上不少。
小兽人一个比一个皮，幼儿老师刚开始还讲道理，后来直接上手了，被揪了耳朵小兽人才能乖乖坐下学上两句儿歌。
一上午邕圣祐都觉得自己像姜丹尼尔的小跟屁虫一样，他对陌生的环境很害怕，只有跟在姜丹尼尔身后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
“你坐在这里。”姜丹尼尔小大人一样嘱咐，“我去帮老师拿小馒头，等我回来。”
“哦...”邕圣祐乖乖地应了一声，眼睛却期盼地看着姜丹尼尔，“你要快点回来哦。”
姜丹尼尔拍拍胸脯，朝老师跑过去，“就包在我身上！”
邕圣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聊地翘了翘脚，干脆掰起手指数姜丹尼尔去了多久，他现在数20以内的数都有些困难，只能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指。
“人类幼崽！”两个小萝卜丁挡住了他的光，其中一个爆炸头嚣张道，“我们要欺负你！”
另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兽人赶紧附和，“欺负你！”
邕圣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生怕自己心里记着的数忘了。
那两个兽人被无视了以后气得伸手推他，“我们要欺负你！”
鼻涕仔吸了吸他的鼻涕，继续大声附和，“欺负你。”
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把数字全忘了的邕圣祐慢吞吞地爬起来，吭哧了半天“哦”了一声。
被无视了两次，是可忍兽不可忍！鼻涕仔又狠推了他一下，邕圣祐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好被端着盘子的姜丹尼尔看见。
姜丹尼尔盘子一扔，“啊！！！”地冲了过来，飞起两脚让他们一人吃了个屁股蹲儿。
鼻涕仔坐在地上哇地哭了，“我要吃小馒头！我不欺负人了！”
“给你个响屁吃！”姜丹尼尔把邕圣祐拉到他身后，狠狠地瞪着鼻涕仔和爆炸头。
厨房门口却突然传出来一声怒吼，“姜丹尼尔！我让你端馒头你怎么把馒头给我扔了！！”
完了。姜丹尼尔牙疼地一吸气，却安抚地捏住了他身后人类幼崽的手。
4.
午睡的时候姜丹尼尔没睡着，老师说他打人罚他今天不准吃小馒头，他没把鼻涕仔欺负人的事告状。
小朋友的事如果谁告了老师会被全幼儿园看不起的。
姜丹尼尔捂住了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愁眉苦脸地闭着眼睛叹气。
嘴里突然被塞了一小口香软的东西，姜丹尼尔嚼了嚼发现是馒头！他惊喜的睁眼，邕圣祐左手捏了一半小馒头冲他眼睛弯弯地笑。
邕圣祐小声说，“我趁老师不注意偷偷藏的！”
说着又塞了一块过来，姜丹尼尔本来张嘴要接，却怕自己吃了人类吃不饱，马上紧抿住嘴唇不敢再吃了。
邕圣祐见状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块，示意他自己也吃，姜丹尼尔这才喜滋滋地张开嘴。
一人一口把馒头分完，两个人搂在一起在弥漫着馒头香香甜甜的空气中睡了。
姜丹尼尔被他爸提起来的时候嘴里的馒头都还没咽干净就挨了顿打，估计老师跟他爸告状了！
爱告状的坏老师！
邕圣祐在旁边急得眼泪汪汪的，姜丹尼尔配合他老爸赶紧把屁股打完了，龇牙咧嘴地揉了两下，从板凳上跳下来揉着屁股去拉邕圣祐的手。
“不痛！”姜丹尼尔笑嘻嘻地说，手却在悄悄揉屁股，他爸的手劲还是这么大！
看邕圣祐还是拧着眉，姜丹尼尔比挨了屁股还难受，他拉着他的手晃晃，“你别担心，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邕圣祐愣了一下，吸吸鼻子，用力地“嗯！”了一声！
5.
这一保护果然就保护了14年，邕圣祐长大了些就和姜丹尼尔一起出去打猎，起初首领和阿娘都不允许邕圣祐去，半夜趁他们睡着了姜丹尼尔还是把邕圣祐偷了出去。
男人自然要去万兽森林里看看，再说姜丹尼尔身为这一代最出色的兽人，很确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好人类，不然根本不用爹爹和阿娘舍不得邕圣祐去，他自己才是最舍不得的那个。
邕圣祐和姜丹尼尔渐渐在兽人族里打出了名气，小兽人们也很少叫邕圣祐“人类幼崽”了，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兽人现在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更别提他背后还站着首领一家，尤其是首领的儿子，谁比他多靠近一步邕圣祐他锋利的爪子就马上伸出来了。
“明天你成年礼怎么今天去打猎？”邕圣祐跟着他收拾包裹，搓了搓还没睡醒的眼睛。
姜丹尼尔觉得他睡眼惺忪地样子很可爱，撑着头看他，“阿娘说我成年可以找个雌性了，我去森林里找点雌性喜欢的花和果子。”
邕圣祐闻言愣住了，捏着包袱角不说话，“要雌性做什么？”
“雌性多好啊！”姜丹尼尔根本没发现他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说，“雌性能生崽，到时候有了崽我分你几个。”
他的语气讲得好像分崽倒与分果子分大白菜没什么区别，邕圣祐把已经收好的包裹中又拆开，将一包干粮使劲扔进他怀里，“谁要你分崽了？！”
邕圣祐推搡着姜丹尼尔往外走，姜丹尼尔满脸莫名其妙地定在原地，邕圣祐推不动干脆踹了他一脚又冷下脸来，“出去，我不打猎了。”
姜丹尼尔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只好转身出门，正要跟他说话大门险些拍在他的鼻梁上，他心有余悸地缩回脖子抱怨道：“脾气越来越大了。”
全然忘了这份脾气大半部分都是他惯出来的。
他趁着月色一个人去了万兽森林，虽说要给雌性摘花，却专程寻到河边捡了邕圣祐最喜欢的月光石，摘了一篓甜甜果，又杀了只熊拆了皮毛拿回去好让阿娘给邕圣祐做床暖和的被褥。
他背了一筐东西全是带给邕圣祐的，走到森林边缘才想起自己此程来的目的，随手在路边薅了两束花扔进背篓里全当交差了。
其实他想找雌性还有另一个原因，阿娘说兽人只有拥有了自己的伴侣才会化成兽形，实力也会大增，到时候他若是能化兽就能更好地保护邕圣祐了。
他看着邕圣祐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将背篓里的东西一气倒在门口磨盘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也不知道邕圣祐要跟他生多久气，姜丹尼尔叹了口气。
成人礼也没多隆重，就邀了一群人吃了顿饭，姜丹尼尔还没来得及见到邕圣祐就被阿娘拉着和一个小雌性见面。
小雌性耳边插着他送的花，姜丹尼尔却莫名觉得这两朵花别在邕圣祐的胸口显得更好看。
不对。姜丹尼尔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若是要送给邕圣祐，他定要熬夜进万兽森林深处给他摘神雾花，这才配得上他。
雌性红着脸半天不说话，姜丹尼尔觉得自己身为雄性要主动一些，说起了自己昨天去万兽森林独自猎了一头熊。
刚成年的兽人可以猎熊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了，小雌性在听到他还把熊皮剥下时脸已经被吓白了。
姜丹尼尔没注意，他讲完后有些得意地停顿了一下等待夸奖，雌性却煞白着脸用手绢捂住鼻子，“好恶心啊。”
恶心？
姜丹尼尔挫败又郁闷地闭了嘴，他明明想的不是这样，如果是讲给邕圣祐听，邕圣祐一定会挑起眉毛，眼睛里有闪耀的星，朦胧的月光，嘴角的笑意像三月湖中的涟漪，十二月的初雪，然后揉揉他的耳朵，“好厉害啊！”
他最近在人类集市上买了一本人类的诗集，觉得里面所有美好梦幻的词汇都和邕圣祐特别契合。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浪费时间和这小雌性说这些，这故事他应该讲给邕圣祐的！
“那你说你想说的吧。”姜丹尼尔蔫头耷脑地听着小雌性说了半小时有多少兽人追她，爹爹又要多少嫁妆，越听越没趣，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
结束的时候月亮都挂到天上了，他匆忙地道了别，朝邕圣祐的房间走去。
6.
他早上在磨盘上倒的东西被邕圣祐收了进去，姜丹尼尔推门进屋，意外地发现邕圣祐还没睡，躺在院外的草垛上看月亮。
邕圣祐见他来了，有些意外，他蹬了鞋子倒在草垛上，今天的天空没有乌云，只有一轮散发着莹莹月光的满月，姜丹尼尔看了半天转身抱住邕圣祐，将头蹭进了邕圣祐的颈窝。
他身上皂角的味道比雌性身上好闻多了。姜丹尼尔满意地嗅着，半天没头没脑地吭哧出一句，“我昨天猎了一头熊。”
头顶上果然传来邕圣祐称赞的声音，“真厉害！”
姜丹尼尔这下更满意了，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偷偷想，一万个雌性都比不上一个邕圣祐好。
7.
他这头没有找伴侣的意思，却突然传出来阿娘在为邕圣祐找雌性的消息。
姜丹尼尔二话不说就急匆匆地冲进了邕圣祐家，看见邕圣祐边整理药材疑惑又安静地朝他瞥来一眼，他满腹的质问又变得柔和了下来。
“阿娘说要给你找一个雌性。”姜丹尼尔脚尖心不在焉地蹭着土，说完后紧张地闭上嘴等待邕圣祐的答复。
邕圣祐看了眼他脚下被他蹭得惨不忍睹翻出来的草皮，应了一声，“是啊。”
姜丹尼尔恶狠狠地将草皮一脚踩回了土里，“那些雌性有什么好的！整天就知道往头上插花，要么就是去城外扯布！她们能像我一样陪你去打猎摘果子吗？！”
“但她们能给我生崽啊。”邕圣祐漫不经心道，“这不是以前你说的吗？”
“......”姜丹尼尔被他噎了一下，只恨不得给说这话的自己一巴掌，一定是自己提了这茬然后邕圣祐也想要自己的崽儿了！
他犹豫了片刻，慌乱从兜里掏出根串着一颗洁白坚硬乳牙的项链闷头塞进了邕圣祐手里，耳根通红地转身走了。
兽人的幼年乳牙，只会给自己终身认定的雌性，虽然邕圣祐不是雌性，但姜丹尼尔除了他谁也不想给。
以前老是有磁性缠着自己要乳牙，他每次都不耐烦地拒绝了，这次不知道邕圣祐拿了自己的牙高不高兴，万一太突然吓到他了怎么办，姜丹尼尔紧张兮兮地想，表情一会儿甜蜜一会儿担忧，像是得了失心疯，几个结伴游玩的小兽人看见他变来变去的脸色都吓得躲开走了。
姜丹尼尔偷偷想，邕圣祐拿了他的乳牙项链就是他的人了。
结果没成想邕圣祐拿了以后没有半分表示，居然整天拿着他这颗号称是全兽人族最坚硬的乳牙砸核桃！
简直欺兽太甚！
姜丹尼尔这两天对邕圣祐嘴里洁白整齐的牙齿虎视眈眈，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邕圣祐不给他，他就自己动手去掰一颗下来！
反正他也要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牙牙！
尽管不知道人类那边的习俗是什么，但进了他们兽人族就得按照兽人的习俗！
邕圣祐实在被他盯得背脊发毛，没告知姜丹尼尔就借口跟着亨利叔叔他们出去打猎了。
回来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了，姜丹尼尔蹲在他家门口像只弃犬般哼哼唧唧，眼神哀怨，“你把我的牙还给我，反正你也不需要。”
“你的牙我弄丢了。”邕圣祐熟若无睹地拿出这几天打猎的成果整理，气得姜丹尼尔直磨牙。
“你对我真坏。”姜丹尼尔委屈地用手搓了搓酸溜溜的鼻子，“阿娘说如果你喜欢我不会对我这么坏的。”
闻言邕圣祐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提起手里的包裹绕过姜丹尼尔往屋内走，走到他面前时漫不经心地往他手里抛了个物件，“赔你的。”
姜丹尼尔拿起来一看，嚯！这是牙牙兽的大门牙！全种族最大的一颗！比别人的牙都大！
还精心穿了一根五彩斑斓的丝线，姜丹尼尔喜欢花哨的东西，光是拧这股丝线就要费半天力气，更别说是从森林里最凶的牙牙兽嘴里拔牙了！
“阿娘！”姜丹尼尔举着牙边往家里跑边喊，“我也有自己的牙齿了！”
邕圣祐隔着薄薄的门口听见他的大喊声勾起了嘴角，。
傻子。
8.
姜丹尼尔越看自己的这颗牙牙越满意，觉得自己这颗牙牙什么都好，比别人的大，还光洁，白莹莹的，挂在胸口特别显眼！
他出门逢人就说，“这是邕圣祐给我的牙，啧！你别摸！看看就行！”
姜丹尼尔装作不经意把牙放在衣服外面，和别人比武时也要做作地先暂停一下把项链取下来收进口袋，“你先等等，我脖子上这颗牙太大了，坠得慌。”
他还厚着脸皮挤进了单身协会，看别人唉声叹气适时插播一句，“对，每个人都该拥有自己的一颗牙。”
说完还要撩起自己脖子上的那颗牙给别人观赏一下，“这牙什么都好，就是太大太招摇了。”
而姜丹尼尔的表情哪是嫌这颗牙招摇，简直像恨不得再大一些好让别人一眼就看见。
没到午饭时间，全村人都知道姜丹尼尔收到了邕圣祐的牙，他爹爹收到消息，赶紧把这个现世宝拖了回去。
“这牙该不会是你硬问圣祐要的吧？”他爹爹向来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生怕他让脆弱的小人类不开心了。
被这么一问姜丹尼尔就有些泄气了，虽不算他硬要的，但邕圣祐只说是弄丢了他的牙所以把这条项链赔给他。
他爹爹见了他的表情哪还不明白，气得正要给他一下，邕圣祐突然敲门进来了，“爹爹，我过来吃饭。”
他神情自若，像是传了一早上的流言没有入他的耳朵，姜丹尼尔正要同他说话，却发现他脖子上竟然挂着他口中已经弄丢的他的乳牙项链！
首领看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笑着说了三声“好！”，赶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老婆了。
“你...你...”姜丹尼尔还有些无法置信。
“你什么？”邕圣祐走过来揉了一把他的耳朵，“成小结巴了？”
姜丹尼尔赧然道：“你是不是对我...也对我....”
邕圣祐没说话手上却不停，姜丹尼尔灵机一动，“兽人的耳朵只有伴侣能摸的！”
“我见你第一次就摸了。”邕圣祐挑眉，“那我岂不是你的童养媳？”
姜丹尼尔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憋不住笑轻轻抓了他的手晃了晃。
9.
首领儿子的伴侣仪式，请了全村吃饭，一人灌一杯姜丹尼尔就醉得差不多了，开始说胡话。
“我为兽低调，从来不说我喜欢邕圣祐，虽然我不说我喜欢邕圣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知道我喜欢邕圣祐，你看我说过我喜欢邕圣祐吗？”姜丹尼尔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拍裂。
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上了，无辜地看着周围一圈兽人，“我是喜欢邕圣祐，但我就是从来不说这个事儿，为什么大家就都知道我喜欢邕圣祐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邕圣祐满脸无奈地说，“对对对，你从没说过。”
一句都没说过，也没强调很多遍，音量就更是一点都不大了！
跟周围憋笑的兽人们打了声招呼，邕圣祐窜着姜丹尼尔往门外走。
走到一半姜丹尼尔直愣愣地停下了脚步。“你是谁啊？”
邕圣祐叹了口气，“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伴侣。”
姜丹尼尔“呵呵”傻笑了两声，用手掌用力挤压着邕圣祐的脸颊，“我的伴侣这么好看的呀。”
说完他歪歪斜斜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手指天跟个傻子似的喊道：“姜丹尼尔！厉害！”
简直是兽人族的骄傲！全村人的荣耀！
“看。”自我称赞了半天，姜丹尼尔突然指了一下天空。
邕圣祐以为他是让自己看星星，正要抬头去看，却被姜丹尼尔捧住脸用柔软的唇瓣轻吻了一下。
“星星，天上的。”姜丹尼尔指了指天又指了指邕圣祐，笑着说，“星星，我的。”
姜丹尼尔迎着月光，突然一股热气从头顶直冲而下，姜丹尼尔身上的肌肉开始不断膨胀，邕圣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兽化的姜丹尼尔扔上有着柔软皮毛的背部，他抓住姜丹尼尔耳侧的毛发，姜丹尼尔开始在月光下狂奔起来。
邕圣祐觉得自己离天边的星星越来越近，头顶的星辰像是在不断掉落。
其实早当他在森林里跌跌撞撞之时，从未尝过爱却被姜丹尼尔从对爱有了初步了解就用心对待他之时，满腔的心意却没有一丝一毫被辜负之时，姜丹尼尔早就成为了从他头顶上掉落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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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珍只是个胸无大志的中年妇女，一心只想搞沙雕文学，愿望是在瓜圈刮起一场快乐风暴，各位千金小姐们看得开心我就开心，若不爱也别伤害，阿弥陀佛，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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